第二十三章（5/6）
见了。
众人以为暗器，纷纷退避或挥舞武器，却发现碎屑就是碎屑，无害，又讪讪地聚拢来，有人看那绿色叶片，忽然惊咦了一声，道：“这碎屑，先前我们也见过！”
没有回答，山壁上却纷纷扬扬撒下一片墨绿色的碎屑雨。
“谁！”
笑声清淡，听在此刻众人耳中却如惊雷。
头顶却有人格格一笑。
流血内讧，一触即发。
争吵越来越烈，气氛越来越紧，杀气越来越凛冽，拔刀的铿然之声一开始只有一声，但一声之后，铿锵刀声便连绵成一片。人性的多疑和恐惧，在这凌晨死亡谷的灰色雾气和一群影子的催生下，也如灰色毒雾一般被无声无息放出，悠悠笼罩在所有人头顶，幻化为死神笑脸，狰狞俯视。
……
“你说谁背后害人呢！”
“哟拔刀了，对谁呢？有种来啊！老子宁可当面战死，也不要被人背后害死！”
“血口喷人啊你……”
“是啊，影子，谁知道这影子是谁呢？也许是我，也许是他，也许是你？”
“胡扯！我劈的明明是影子！他就在你那方向！”
“那你先前那一刀怒劈天灵，为什么又招呼的是我头顶！”
“你背后居然长眼睛，奇哉怪也。”有人冷笑。
“放屁！”老常红脸粗脖地骂，“我是对着那个影子！他就在我背后！”
“老常。”有人喘着粗气道，“刚才你那一刀怎么对着我来？”
几乎刹那，怀疑恐惧紧张不安的气氛便笼罩了这二三十人，刚才还背靠背作战的战友，顿时都成了掩藏在灰雾中的魑魅魍魉，随时会给自己的后心来上致命一击。
更多人眼神警惕盯住了身边人——刚才敌人来自背后，出手如电，去得离奇，从头到尾他们没看清对方的脸容形态。而天灰谷常人不能生存，谷中无人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，那么动手的，不是自己的战友，是谁？
“刚才是谁！”有人怒极大喊，握紧了手中武器。
“鬼！鬼！”有人大叫，无法理解敌人为什么忽然出现又消失，还有这号称死谷的地方，哪来的敌人？
好一会儿，他们才反应过来敌人没了，喘着气捂住了伤口，支起武器茫然张望，更多人一跤跌在地下，紧张恐惧一过，此时才感觉到伤口的疼痛。
封号校尉们有的还在对空气狂乱挥舞着武器——敌手忽然不见，雾中影影绰绰，似乎还残留着他们可怕的影子。
来如鬼魅去无踪，刹那间谷中空空，雾气都在慢慢变淡。
不用招呼第二声，这些人纷纷发出诡异的叫声，唰一下一闪不见。
他们一抬头，就看见漫天鬼脸花雨。
那首领发出一声粗嘎的声音，底下还在虐人的影子们顿时一顿。
“退！”
鬼脸草化为无数碎屑，漫天降下。
然而等他扑到景横波刚才所站的位置，已经看不见景横波身影，再一抬头，就看见高处一个纤秀身影，俯脸对他一笑，然后，双手一撒。
灰雾里那首领忽然抬头，看见她身前的东西，眼神一凝，忽然发出一声低啸，身影一闪。
她没用手去碰触，这山谷的一切东西，她都不敢用肌肤接触。
她伸手一招，山缝里一大簇那种草已经到了身前三尺处。
景横波想到那首领和自己一路从山崖上翻滚，想到他平贴在山壁上的手段，心中若有所悟。
这些人怕的是山石还是这植物？
景横波闪身下来，看见靠近山脚的山石缝隙里，都生着一种墨绿色的植物，薄薄的叶子，很小，叶片上有古怪的花纹如鬼脸。
这石头有什么玄机？
那些诡异的灰色影子，似乎不愿意靠近山石，每次将要靠近时都迅速闪开，那么多影子在方寸之地暗袭，身影纵横来去，宁可危险地擦身而过，也尽量不靠近山石周围。
很快她就看出了端倪。
景横波站在高处，眯着眼睛，高手战阵实际观摩，是很宝贵的经验，更重要的是，她可以从中学会推断和分析，分析战阵的利弊所在，以及如果自己处于这些战阵中，应该怎么对敌。
因为明明她才是最具威胁的那个，那个首领在山崖上没能解决她，却没有指挥手下对她围攻，反而丢下她，转而对付这些封号校尉，怎么瞧都觉得不合理。
景横波直觉是后者。
这是有意戏耍，还是心怀大恨，不想对方痛快地死，要猫戏老鼠一般，将他们折腾够才死？
如果一开始就攻击心脏眉心之类要害，这些人早就死了。
景横波站在毒雾相对稀薄的半山上，看出底下战局明显不对等。封号校尉们地形不熟，视线不清，受制于毒雾，更无法适应对方在山谷和沼泽间练出的诡异身法，短期之内，完全是一边倒地被宰割，但奇怪的是，那些偷袭的影子，似乎并没打算一开始就下杀手，他们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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