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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章 真情(3/6)

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
“是不是还想划花我的脸?”景横波紧追不舍,“那划啊,快拿你的刀啊,指甲啊,一切可以划花脸的利器来划啊!”

桑侗一怔。神情转为犹豫。

她脸上神情露出小小的,掩饰不住的兴奋,瞧上去,竟然是渴望的。

“想打我?”她斜挑起眼角,眼神比桑侗更邪,“打呀,赶紧地再打呀!”

女人最爱和自己不够美丽的脸和别人太过美丽的脸过不去了!

景横波心中暗叫不好这老妖婆不会邪性大发,和那些狗血电视剧里反角一样,想划花她的脸出气吧?

桑侗的眼光落在那些红血丝,眼神慢慢转向邪气阴毒。

景横波的脸,立即微微肿起,雪白的肌肤上渗出微微的红血丝,看起来颇显眼。

桑侗失望地叹口气,用刀背猛一拍景横波的脸,“都是这贱人,坏了我的事!”

另外两人不敢接话,半晌呐呐道:“……应该可以了。”

“大少爷该出去了吧。”她忽然道。

桑侗的焦躁如此明显,她玩火折子,手指发抖,勒在她脖子上的刀一会儿紧一紧一会儿撤下,眼光四处漂移,时不时落向城外。

不是军刀让她有点失望,这只录音笔,能做什么呢?

出宫她总会带点箱子里的宝贝,以备骗人装神弄鬼宰人之用,有时候也未必想清楚到底要拿来做什么,备用而已。

摸索的手指忽然触及一个硬硬的东西,她一停,最初希望是瑞士军刀,随即想起不是军刀,应该是只录音笔。

马车里却没有任何锋利物体,对面桑侗精神似乎已经陷入癫狂,不住把玩着手中的火折子,景横波心惊胆战地瞧着,生怕她一个失手落下,那就玩完了。

景横波捆住压在身下的手指,不住弹动,希望能找到可以摄取的物件,割开自己的绳索。

耳边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,是另外两个死士,桑侗似乎很焦躁,呵斥:“安静些。”

当然最好的办法,是在之前就能脱逃……

希望宫胤不要那么蠢,他也不应该那么蠢。

桑侗杀她的心绝对超过杀宫胤。

桑侗的条件太阴毒,绝对不能让她成功,再说她也绝不相信宫胤在玉照宫前自杀了,桑侗会抛出活的景横波。

她得想想怎么办。

“别磨出我皱纹。”景横波只嘱咐了这一句,便闭上眼不理她。

“你也等不到了,”桑侗用刀背慢慢磨她的脖子,“是啊,很感动,是吧?今天看来,你确实借我桑家之事,邀得了民心。历代女王,似乎都没你这样的际遇和好声名呢……”她讥诮地笑了起来,“可惜来得太迟,你且好好领略一刻,再过一刻钟,你便等下辈子,再重新收买人心吧!”

“怕你是瞧不到了。”景横波笑。

“愚民何其易骗也。愚民何其易变也!他们这些人,一样曾在我桑家车马前下跪遥拜,感恩戴德!你且瞧着,等你失势时,这些追随你的脚步还在不在。”

“马克思爷爷告诉我们,”景横波笑眯眯地道,“杀坏人一家,就是救百姓万户。你桑家死了数百人,可是这马车后面追着的有上万人。什么叫人心?这就是人心。”

“你不觉得你自己才残忍?行事、言语、永远如此刻毒。”桑侗冷冷道,“整个桑家,都毁在你手里,桑家上下数百人,被逼着满门赴死,这都是你的罪孽,你还有脸在这和我耍嘴皮子?”

景横波就好像完全无感,犹自十分羡慕地道:“说起来你确实比我上算,反正你都这么老了,也残了,活着也没多大意思了,还能轰轰烈烈死一回。值了。倒是我,青春年少,貌美如花,这样陪着你死,你不觉得残忍吗?”

桑侗狠狠地盯着她,像一条垂死的蛇在盯着猎物。

“咦,”景横波奇怪地道,“你不已经是老太太了吗?”

“或许可以做你下辈子的梦想。”桑侗道,“可惜这辈子,我活不到成为老太太的那一天,你就更没资格活到。”

“谁说的。”景横波懒洋洋地道,“我会笑到最后,笑到老,笑到牙都没了,还是最美的老太太。”

“笑吧,”桑侗在她身边冷冷地道,“再不多笑笑,你这辈子就再没机会笑了。”

想到这里她心中微微一动。

神眼?拍立得拍遗像吗?

神鸟?二狗子吗?

景横波噗地一声笑出来。

“陛下,快用你的神眼看死那女人啊!”

又听见有人喊,“陛下,快驾你的神鸟飞走啊!”

景横波笑一笑,觉得虽然做好事做得把自己栽进去有点亏,但看见这,听见这,似乎也不那么亏了。

“桑家不得好死,会遭天谴!”

百姓虽然追不上这辆飞快的马车,但宫胤指令士兵一路传信,马车所经之地的百姓们很快知道了发生了什么,很多人打开家门追出。景横波听见乱七八糟的人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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